已經是第幾次了呢?

回頭發現妳靜靜地坐在床沿

凝望著我所看不見的遠方,獨自掉下眼淚

像一幅畫一樣,美的讓人心疼

 

畢竟是七年的習慣,我總會反射性的想問出些甚麼

怎麼了?想到甚麼了?我是不是又做錯了甚麼?

 

妳總是紅著眼眶,擦著眼淚,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也只能持續的拋出問題,用一次次的發問,絞盡腦汁想換得妳的點頭搖頭

就如同那著名的海龜湯謎題,永遠只能得到是或不是

只是最後並不會公開謎底,而是就這樣隨著時間過去,直到下一次情景的到來

 

說實話,今年大概是我們最辛苦的一年了

不論是對妳,還是對我

其實我們都好累,卻又始終找不到屬於我們的平衡點

 

妳有妳的執著,我有我的堅持

相處與吵架,一次又一次的瀕臨崩潰,一次又一次的互相捨不得

不論是妳,還是我,都是在付出了各自的犧牲之後,不甘心未來可能沒結果

 

漸漸的,我也被妳說服了

好像我們眼裡的世界跟目標開始有些不同了

妳想一直留在熟悉的台北,或者熱血一次離開台灣,出國工作

我想著再過幾年我總要回到南部,可以的話我仍想留在自己的國家

也許是工作之後我們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也許是我們一直都知道,只是因為捨不得而刻意忽略,兩人對未來的方向上有著根本性的差異

 

我一直想找妳好好談一談,看能不能在未來仍能在兩人的堅持中找出平衡的選擇

可能妳一再的拒絕,就是覺得這樣的共識是不可能達成的吧?

 

於是,我們就這樣兩個人一起假裝看不見,繼續一起生活,繼續吵架,繼續一起吃晚餐,一起互道晚安...

然後一起在各自的心裡,倒數著我們都不得不接受現實的那一刻...

 

一次又一次

不管是吵架,還是平常的對話

妳總是講著我們不會走到最後,我們不會結婚,我們終究會認清已經是平行線的事實

經歷了這一年,我也漸漸的被說服了,不再執著於磨合出屬於我們的幸福,跟找到我們的共識

激烈時,我自己提的時刻又常常自己堅持不下去,像是七年的回憶每一秒都在撕扯我自己

然而當我精神體力上都撐不住了,把決定權留給你的時候,妳也仍然捨不得

兩個人只好抱著痛哭,選擇繼續擁有彼此,既開心,又痛苦...

即使我們都知道,這樣下去對我們都沒結果

 

有時候看著依然美麗到令我醉心的妳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是妳提的時候我該如何反應

也不知道會不會是我自己先說,還有該怎麼說

只好一天過一天,茫然地過著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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