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意識

乃是一種

介於白與黑之間的顏色意識

介於是與非之間的顏色意識

介於常態與非常態之間的顏色意識

既讓一切混和
又讓一切衝突的

過渡意識


而我們的生活
就在這樣的灰色意識當中

被想像
被勾勒
被構築

然後,灰色意識裡的各種價值觀
逐漸因為群體認同感的創造,而被劃分

劃分成白與黑
劃分成是與非
劃分成正常與不正常

唯一的標準,在這個民主的時代
只要能使多數人接受,並且認同
那麼,便成為某種形式的真理而存在

一直到
這樣的能量因為時間的消逝而減弱
另一群體價值的出現,取代了原本的群體思維
而形成了另一種"常態真理"

而這種"常態真理"
到底是為甚麼成為常態真理
人們往往懶得費心思去探究

探究常態真理的源頭
探究成為常態真理的過程
探究常態真理的影響
探究這個常態真理的結果

有得時候,人們甚至不知道
如何在這些,他們自己所創造的常態真理底下生活


然而,仍然有少數人會對這些常態真理感到好奇
並透過各種方式

去了解,去證明,或者去推翻這些常態真理

選擇探究源頭的人,在這個時代
我們稱呼他們為哲學家

選擇探究過程的人,在這個時代
以人們為研究主體的,我們稱呼他們為歷史學家
以自然為研究主體的,我們稱呼他們為科學家

選擇探究影響的人,在這個時代
研究影響的人,我們稱呼他們為社會學家
創造與利用這影響的人,我們稱呼他們為企業家,我們稱呼他們為政治家

而選擇探究結果的人
不論是針對過去的結果
還是針對未來的結果
在這個時代,我們稱呼他們為預言家

而研究怎麼在這些常態真理底下生活的人
在這個時代,我們稱呼他們為,法學家

這些人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菁英分子

在民主之前的時代,他們創造民主
在民主之後的時代,他們掌控民主

民主與專制唯一的差別
在於它是另一種,能夠讓異端分子活著的價值觀

當然,就某種程度而言,這也是個神話

但是,在這些精英分子以外
有另一群人

他們並不是一般所認為的菁英分子

因為,他們根本不討論常態真理

他們,是唯一一群,選擇正視灰色意識的人們

這群人,幾千年前的人們,稱呼他們為"辯士學派"
幾千年後的今天,他們依然有個名稱,叫做"辯論家"

而這樣的身分
常常同時存在前面各種菁英分子當中

或許可以這樣說,許許多多的常態真理
也是辯論家對灰色意識的另一種在創造

因為他們很清楚一件事

在人類的世界中唯有兩種東西不變

一種,叫做愛情

另一種,就叫做灰色意識


可是,愛情的永恆存在
因為人類的生物慾望與感知特性而為大家所接受

同時人們也接受其中可能出現的一切黑暗與醜陋
因為人們相信兩人之間的關係只要有心便足以成就永恆(不論結果)


但人們卻無法接受另一個不變的存在,就是灰色意識
而事實上,即使選擇正視祂的辯論家
常常也得承受龐大的心理負擔

正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意識
所以任何價值都可能被推翻,無所謂對錯
既然無所謂對錯,當然不可能可以完全相信的選擇與觀點

所以,他們總是遠望
那並不代表他們比較高尚,只是他們渴求經得起考驗的價值

所以,他們總是驕傲
那並不代表他們不能接受自己錯誤,只是希望能有人證明他們的錯誤

那是一種希望被徹底擊敗的的孤獨,因為他們知道能擊敗他們的,只能是另一位辯士

他們很感性,甚至他們只能靠感性過活
因為他們選擇跳脫常規,或者深入常規

被視為異端很痛苦,因為這是他們選擇的風格

遊蕩在灰色意識形成的幽界,承受著虛空之間的冰冷

沒有感性的力量,他們無法堅持


很多人都曾經是辯論家,只是未必能堅持

可是多數人選擇退出,選擇遺忘
因為太痛苦,他們寧可讓事情自然而然的出現與消失

因為這樣的生活沒有負擔,這比起質疑常態真理輕鬆多了

少數人選擇留下,不論實力高低
當然他們也曾經懷疑過自己的執著與熱誠
有的在比賽上證明自己
有的在思想上說服自己


在某個層面來說

辯論家是一群最不聽話的異議分子

他們並不相信常態真理
即使他們在生活中依然遵循

因為,他們是一群,具有灰色意識的人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你無法讓他們認同海的無窮深邃
因為他們見識到宇宙的浩瀚無垠

但他們不會承認他們比較有遠見,因為很有可能這一切是無知的另一種表徵

因為我們生活在

一種
被想像
被勾勒
被構築

在灰色意識當中的

世界

因為祂讓一切混和,又讓一切衝突



思考的越多,發現的越多
發現的越多,感覺到的越少
感覺到的越少,發現發現的越少
發現發現到的越少,所以發現我們其實並沒有思考






對於灰色意識

或許最好的詮釋
是蘇格拉底的一句話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甚麼都不知道"








是的,從這個角度看
我也必須承認,世上確實存在著絕對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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